不管是李宝,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唐吉,玉尹此刻都无法放心。
李宝好些,毕竟只是个拳馆教头。可那唐吉却不同,他是五龙寺的内等子!虽然玉尹的父亲生前也是内等子,而且还立下了功劳。但人死如灯灭,人走茶凉……玉飞活着的时候,也未见有太多朋友。而今已过世十载,谁还能记得当年英雄?
想到这里,玉尹不免有些不安。
最主要的还是燕奴,要不然,带她一起走?
这念头一出现,便再也无法消除。玉尹就这样,满怀心事,不知不觉中来到家门口。
庭院里,传来燕奴银铃般的笑声。
同时还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响起,让玉尹心里一紧张,忙上前推开了门。
“小乙哥,你回来了!”
听到动静,燕奴忙迎上前来,“快看,是谁来了?”
玉尹顺着方向看去,顿时愣住了!原来,在那古槐树下,端坐着一个老者。鹤发童颜,看上去精神极好。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,却看着眼熟,好像是自己才换下的衣衫。
“安神医?”
玉尹失声唤道。
他旋即向燕奴看去,那目光中带着疑惑。
老者正是安道全,不过却不是昨曰玉尹在天清寺中见到的模样。
燕奴笑嘻嘻道:“安大叔是阿爹生前好友!奴今曰去天清寺,本想请教一下那强筋壮骨散的用处,却不想居然认得安大叔。小乙哥可还记得,奴五岁时曾得了伤寒,险些丢了姓命。是安神医出手救下奴的姓命……他与阿爹,可是多年交情。”
玉尹懵了!
这个事情,他是真不太清楚。
至少在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中,没有相关印记。
不过既然燕奴开了口,玉尹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原处。
于是忙上前一步,唱了个诺道:“不想长者当面,昨曰却是小乙失礼,还请包涵。”
安道全的身上,没有了酒臭味。
本脏乱的头发经过清洗,看上去也干净许多。
至少此时的安道全,还真有那么几分神医的风采,全不似昨曰那般,不堪入目……“你便是玉大郎之子?”
玉大郎,便是玉尹的父亲玉飞。
玉尹忙躬身道:“正是小子。”
“真是老了,这一晃当年跟在玉大郎身边的小子,而今也已经长大诚仁,还娶了妻子。
昨曰却是自家丢了脸,让小乙你见笑了。”
玉尹忙摇头,连声道不敢。
这时候,燕奴拉扯了一下玉尹到旁边,轻声道:“小乙哥,安叔父这般年纪,偏膝下无子,孤苦伶仃。他早年得罪了权贵,更不敢再抛头露面,外出行医,只能以酒浇愁,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。奴想……把叔父接过来,你看可否能成?”
把安道全接来住?
玉尹到真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去考虑。
不过,既然燕奴开了口,他也不好驳回。
尊老爱幼是一种美德,只是这位神医……玉尹轻声道:“那安神医究竟得罪了何人?”
“便是那太傅,楚国公,王贼将明。”
“啊?”
玉尹吃了一惊,回头向安道全看去。
王贼,说的便是太傅王黼,也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‘六贼’之首。
这王黼,是开封府祥符县人,表字将明,本名甫,后该做黼。说起来,这王黼是个极有姿容的人物,史书里记载,他风姿俊美。又善于迎奉,在崇宁年年间中了进士,历任相州司理参军,校书郎,符宝郎等职务。宣和年间,有通议大夫晋少宰之职,便是右丞相职务,可谓连跳八级,是大宋朝开国以来,升官最快之人。
后世说什么连升三级,与王黼相比,简直算不得什么。
任少宰之后,王黼更为迎合徽宗皇帝,建艮岳,收花石纲,使得天下民不聊生,天怒人怨。
不过,安道全得罪王黼时,王黼应该还不是少宰。
如今收留了安道全,也不知是福是祸!
“小乙哥若是觉着不妥,便罢了。”
“诶,既然九儿姐开了口,安神医又是咱们长辈,便接过来,也是理所应当,何需与我商量?这件事就这么定了,只是安神医要搬过来,却如何安置?还请九儿姐费心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燕奴见玉尹答应,顿时喜出望外。
而玉尹心里,更好奇这为安道全安神医,究竟是惹了什么祸事?竟沦落到如斯地步!
王黼?
才不惧怕!
按照历史,恐怕用不得太久,这位少宰便要失去徽宗皇帝宠信,离开权力中枢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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