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甲士再不敢接近,分向退开些距离,变换身形在一棵棵大树间,保持射击限制这个距离射不穿校尉重甲,但对已无甲敌人是致命。
“我想起来了你听到抄家,就冲出来不要在这里,我们出去到镇子里哈哈”
纪伦沉默摸出兜里小圆镜,微不可查低声一句。
“你这小老鼠终于肯嗯”
接着出现的是一场刀锋上的舞蹈,生死间的逆转。
在甲士瞪大了防备的眼睛里,始终游走借树躲箭的术士,在这一刻以惊人对攻,刀剑交击,叮叮咣咣一片火星,硬顶长刀,生生突进校尉的刀圈
只有校尉知道发生了什么,敌人近身剑术在对攻中简直是飞速成长
而在最后那个突入瞬间,手里骤举起一枚小圆镜,反照某种折射,奇异的红色眩光瞬间晃过他的眼睛,光影交错的明暗落差,在近在咫尺丢失了对方踪迹
反应过来时,已绕过了刀锋,突入防御圈,举剑直刺。
校尉觉得不妙,本能转动身子偏斜角度,但中剑,脸色白了白,又惊醒过来剑插在校尉胸上,恰是长刀撞击凹陷,但剑只插进半寸,就折断了。
“哈天要亡你术士”
校尉舒一口气,不再理会,横冲直撞。
纪伦身形倒飞出去,在半空就吐血,大树晃过,最后两个持弩甲士再次丢失了视野,不由跟着改变方位,两侧追上去。
“哼”
校尉伸手拔出断剑看了看,随手丢在地上,胸甲碎开,金属破片给内衬的丝绸包裹住,轻轻一抖就震出,无伤肺腑心脏,而相反是对方无甲受了野蛮冲撞,损失很是不小。
战场上生死一瞬,没有惺惺相惜,当即奋起:“这就是反贼下场,上天不助你”
“可惜,要是剑质地再好一点不过现在也不差了”
纪伦翻滚落地,按住一个甲士的尸体,在他额上拔出自己抛出长刀,眩晕,使得视野有些模糊两只胳膊剧痛,可能脱臼了
真是头蛮牛。
他伸手在安安静静草地上摸索着,一朵橙黄小花映入视野,手指停下摸索,握住,这种熟悉感觉,扣在了指尖。
哗
长刀劈开枝叶和雾气,漆黑重甲男子一眼扫见,目光闪过警惕,判断出敌人的状态,放下心,吐气:“看来你坚持要当帝国反贼了很好,反贼必须死”
刀一挥,轻易磕飞了纪伦手中摇摇晃晃的长刀,刀锋擦着纪伦脖子过去。
纪伦双腿还是可以动,蹬着地面,一直到背靠大树,似恐惧本能身子后缩躲避了这一击,就在刀光未回瞬间,一只手在背后拿出,举起:“再见。”
校尉听到这词,本能反应是想笑:“还要故弄玄虚”
声音顿住,鲜血在口中溢出。
他神情难以置信低首看去,最先看到是朵嫩黄的小花,插在一张弩弓的望山上,弩弓紧贴着他胸甲的破口,弓弦还在嗡嗡回弹,精钢弩矢尾端露出在胸甲破口,幽幽冰冷。
纪伦扣动扳机手指松开:“这次,是真。”
“我杀了你”
校尉刀光再没能劈下,只是一拔,鲜血飞溅,校尉晃了晃身子,突全身力气消失,颓靠在树干。
“副尉”
两个甲士大惊,校尉生命力顽强,一时还没死,但已气管涌血,气力脱节,喉咙里只发出含糊声音:“别过来回去报告主将”
这不实际,帝国军法森严,见上官危亡而不救,两人就得死,自扑上。
但完全没有射击机会。
纪伦身形不高,这在战场上很实用,默默蹲缩在这个黑色铁塔巨汉背后与树干之间的位置,双手一丝不苟转动轮轴给弩上弦,在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,此时费了点力气。
两个甲士威胁:“放开副尉,我让你离开”
纪伦有些摇晃的侧身立起,举起弩弓架在校尉肩上,弩很稳。
金属冷芒下,两个甲士分开,不同角度包抄逼近。
纪伦拉扯了一下僵着的校尉,让他身体与树干形成很好对角,遮住一个甲士包抄的角度,不过这样扯动让校尉大口大口吐出血来,眼见不活了。
失去射击视角甲士大怒:“放开人,副尉死了,你也休想活我们一定会杀光你全家”
纪伦听而不闻,举弩,对准一面甲士。
彼此都只隔着十步,甲士身子一震,扣动扳机。
嗖嗖
纪伦侧首避开,矮小身子缩在垂死校尉的手臂盔甲后,对面甲士闷哼一声,胸口中箭徐徐跌下。
“哼,偏了几分,不敢命中上级”
纪伦脱离垂死校尉与大树的夹角这里已成死地,而踉跄着绕到树后,再次转动轮轴上弦,手里扣着小圆镜在树边看,有点是潜望镜等等,潜望镜又是什么东西
一个甲士扑上来,扑了个空,扶住校尉身体,校尉咳嗽出血:“快杀敌。”
“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