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叔与保安交涉,把车直接开到高三楼。此时国庆刚过,校园染上秋意,青黄的叶片打着璇从高木落,落在挡风玻璃上。
坐在车里的人不露声色,手指却搓着校服裤子,因为即将见到沈渠这件事干燥,心如擂鼓。
“爷,我背你上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轻璧打定主意要有一个帅气的开场,拒绝了刘叔后联系上那位“二锅头”。
不一会,石鞍一步三阶地蹦来,到一楼时来个急刹。
“哥!哥你怎亲来了!”
陆轻璧无语:“你替我上学?”你替我追老婆?
石鞍站定,苦大仇深,苦婆心。
怎就亲来收拾了?他哥每次跟沈渠刚上就没好事,去体育器材室堵人让篮球砸了,尾随人回家被小流氓堵了……生日当天找人算账让车撞了!
回回只有沈渠完好无损!
陆轻璧一看这表情,就确定己没认错人,被搀扶着上了三楼,把拐杖扔进楼梯对面的小杂物间。
背靠拐角,两手搭在栏杆上,陆轻璧努力使己的站姿看起来漫不经心。
微风轻动额角的鬓发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颌线凌厉,半指长的伤若隐若现,像是年漫主角特有的光荣勋章。
陆轻璧抬抬:“把沈渠叫来。”
石鞍叹了气,“行吧。”
陆轻璧慵懒倚靠的姿势不由得站直了些,右腿一痛,他拧了拧眉,但很快被重逢的喜悦冲淡。
在现实世界,他不必因为设定而加班考学,有大把的时间陪伴沈渠。
半分钟后,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从教室后门来。
陆轻璧抓在栏杆上的手紧握了一,年人青色的血管朝力蓬勃,似乎轻松就攥住眼前的光影,但还是坚定地附加十分的力道。
“老婆。”陆轻璧脱而。
十八岁的沈渠眉眼更加温润,让人想掐一掐奶白的脸颊,却在触及他疏离而冷淡的眼神时猝然缩了回来。
沈渠眼波不动,两人隔着两步的距离。
一旁的探头探脑的石鞍却受到极大的惊吓,怀疑陆轻璧脑子让车撞坏了。
陆轻璧瞪着眼睛让石鞍进去,然后试探性地叫道:“沈教授?”
一般来说,陆轻璧不敢明目张胆地叫沈渠“老婆”,刚才太激动了,沈渠不会生气吧?
沈渠并没有生气。
这一天他都有些恍惚,耳边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高中知识点,思绪飘飘忽忽没有落点。
直到有人叫他:“沈渠,陆轻璧找你。”
沈渠心脏骤缩了,站起来,顿了一,慢慢地走去。
只一眼,沈渠便确定,那就是跟他结婚三年的陆轻璧。
“沈教授?”陆轻璧唤道。
沈渠点点头。
陆轻璧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,像是找到主人的小狗似的,就差蹿过来扑倒沈渠。
“老婆。”他没忍住,冒着沈渠生气的风险又叫了一声。
沈渠缓缓吸了气,抬眼正视陆轻璧,叫他全名。
陆轻璧声调愉悦:“嗯。”
沈
渠道:“我由了。”
陆轻璧:“嗯?”
沈渠:“过去我生活在一本书里,我人生轨迹受作者设定控制。她设定我恋爱、结婚,但这不是我想要的,不是?”
“怎不是了?”陆轻璧急了,“我觉得过去的生活很好,我爱你,老婆。”